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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宓醒来的时候,耳边恰巧一声惊雷,惊雷带出来的亮光让整个黑暗的房间明亮了一瞬。
刚刚睡醒还有点未去的倦意,少年懒洋洋的伸了一个腰,缓了一会儿,似乎清醒了一点,这才伸出手去掀帘帐。
纤细的手指探出层层帘帐外,像是初初含蕊的花苞,红白色交织的花纹长袖垂落一角,交叠出昳丽的糜气。
又是一道惊雷,少年的面容在黑暗中看不清晰,只隐隐看见一点轮廓,像是光掠影里一闪而逝的红蝶。
乌宓赤足走下了地,推开窗门抬头望去。
乌黑的云层在苍穹上翻滚如恶兽,挟卷着狂风暴雨。高大的碧色山穹隐没于环山的云雾里,无星无月的夜色下,雷声惊醒了殿门外正在吸纳灵气的杂役弟子,小弟子一声惊呼,擦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连忙退至屋檐下,理了理身上湿润的衣服。
乌宓打了一个哈欠。
红白长袖微拂,他的手腕搭在了湿润的窗栏上,透明的水很快浸湿了他的衣袖,像是乌黑的墨水一样迅速晕染开来。
恍若未觉,他的手支在窗栏上,指骨撑着下颚,微微阖着眼,对耳边震耳欲聋的雷声置若罔闻。
咚——
脑海磕在了窗木的一角,鸦黑般的长睫微颤,睁开了双眼。
正在理衣服的小弟子警觉听到声响,迅速歪过头来,眼神里有一闪而逝的惊艳,随即迅速压了下去,拱手恭敬道:“师兄也被这雷惊醒了吗?”
乌宓嗯了一声,音色尚且有些慵懒,倦意的眼睛里是令人迷醉的雾气,小弟子呼吸一窒,连忙别开头去,关心道:“这雨下得大,师兄还是别待在那里,会着凉的,回去睡吧。”
乌宓没回他。
小弟子心知他的脾气,没听到回复,想是这句话对他而言可有可无,没有回复的必要,心痒难耐了半响,最后还是压抑不住内心的欲望侧头去看。
这时又是一道紫色的惊雷,紫雷张牙舞爪,生生将天空撕裂,一瞬间暗夜竟似白昼,那人转头问他,“你听这声音,像不像天道的怒吼?”
那短暂的片刻,他面上的神情介于嘲讽与冰冷之间,奇异而又诡魇。
小弟子以为自己看错了。
因为下一刻,那人一脸慵懒之色,像是一只猫悠悠然的姿态,朝他盈盈一笑,说:“好了,别守了,回去睡觉吧。”
小弟子眼神痴然呆滞,仿若被蛊惑了一般,像个木偶一样的,转身踏进了暴雨中,大雨打在他的身上他恍若未觉,竟是一个遮雨术也没给自己打上。
待到小弟子离去,乌宓方才收回目光,目光饶有兴味的看着空中不断叫嚣的厉雷,他的手撑在窗栏上,自然而然的,宽袖从他的手腕上落下去一段,露出一截白皙得像是石一样的手腕。
那白的手腕上正正缠绕着一条红线,红线仿若有生命一般在他手腕上流动,乌宓伸出食指,红线攀爬到他的手指上,下一瞬间,流光一闪而过,一条红鞭出现在他的手里。
他凝视着手中的寤寐,殷色的唇瓣微微上勾。
寤寐刚一出现,苍穹上原本还算“散漫”的雷电便仿佛有了目标一样,于眨眼间重重垂击下来,携带着致命的威压要将握鞭的人置于死地。
一雷一鞭于空中相撞,雷电消于无形之中,乌宓退后两步,苍白的指尖一垂,寤寐化为红线再度缠绕在他的手腕上,乖巧得如同体内流动的血。
手指微抬,漫不经心的擦了擦嘴角流出的鲜血,最后沾着血迹的手探入怀中摸出一颗莲子送入嘴中。
铁锈般的血腥味和苦涩的莲子味交织,乌宓的脸上露出了近乎满足愉悦的表情,等到最后一点苦味在口腔里也化了干净,方才伸了一个懒腰,关上了槅窗,往床边走去。
窗外的雷电在红鞭消失后又恢复了之前的“散漫”,围绕在天衍宗的上空不断做着没有意义的怒吼,屋内的少年掀开了床帐,不一会儿,衣服和鞋子被人从床帐里丢了出来凌乱铺在地上,而床上的人,枕着松软的枕头睡得正香。
——
——
惊雷响了一夜,于第二日凌晨偃旗息鼓,狂风暴雨之后,经历过清洗的天衍宗越发的巍峨壮观,如画中仙境一般令人心神向往。
一名穿着绿衣的杂役弟子匆匆来到九鲤山,他目光环绕一圈,没有看见屋外原来守着的那名杂役弟子,便拱起双手,弯了脊背,对着屋门恭敬道:“师兄,宗主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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