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零零肆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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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宫，被佟老夫人抱上马车时，佟姮才想起先前被自己忘了的事，跟明显有心事的佟老夫人说道。“玛嬷，儿忘了说一件事了。”

“什么事？”

佟老夫人好奇的问道。

“就是刚才在御花园子里遇到贵妃娘娘，我瞧见她身上有一只黑寡妇，就出言提醒她了，结果她认为儿是在嘲讽她，而且还是皇表哥教导的，所以贵妃娘娘狠瞪了皇表哥一眼，就走了。她走的时候，儿瞧见那黑寡妇钻进了她抱着的皇四阿哥的衣裳里去了...府里的大夫可是说了，那黑寡妇可是有毒的，你说要是这黑寡妇咬了皇四阿哥一口，皇四阿哥还有命吗！”

佟老夫人一听这话，立马来了精神，连连追问道。“儿，你说得可是真的。”

佟姮像似不满佟老夫人的怀疑，嘟着嘴巴爱娇的说道。“儿从不撒谎的。”

“那就好，那就好。”

明显乐坏了的佟老夫人也不顾忌佟姮目前还是孩子，在那暗暗的嘲弄道。“这叫恶人自有天收，让你在那瞎嘚瑟，得理不饶人，还欺负我的闺女。”

佟姮无语，良心还没彻底坏掉的她纠结了一小下下，隐晦的提醒佟夫人道。“要不要托人再提醒一下贵妃娘娘。”

“儿不是跟她说了吗，可是贵妃娘娘是怎么想的，她认为儿是在讽刺她，还认为是三阿哥唆使的，就算再托人说一次，结果还是一样，说不定还会认为我们揪着她的过往不放！”

佟老夫人远远比佟姮看得明白，就那董鄂妃的气量，她不借此机会折磨康妃和三阿哥才怪，所以将话咽回肚子里，假装看不到才是生存之道。

想到自己那身陷后宫沼泽之中，有心让与她长相相似的儿进宫陪伴三阿哥的女儿，佟老夫人叹了一口气。虽说她怜惜、心痛女儿所受的苦楚，也心疼恐怕会年幼失母，生父不靠的三阿哥，但她也心疼这从小就被全家人捧在手心里，如珠如宝宠着的儿啊！

从内心上来说，她根本就不希望儿将来踏上康妃的老路，但想到八旗的选秀制度，佟老夫人变得颓然起来，这些事是她一介年老妇孺能做主的吗。

佟老夫人摇了摇头，郑重跟人小却鬼灵精的佟姮告诫道。“儿你刚才跟玛玛说的话，玛玛让你全部都给忘了，”说道这，佟老夫人给佟姮详细的讲解了董鄂氏的性格，以及为人，再次告诫道。“儿，玛玛知道你聪明，但有时候好人是做不得的，更不消说是这全天下最为复杂的紫禁城，要知道在紫禁城当好人的话、往往得不到好还会惹得一身骚，你将来注定是被指给三阿哥的，而三阿哥又有志争夺那位置，所以玛玛要你记住一句话，那就是多看，多想，少说，少做，切记凡事谨言慎行！”

“就像姑爸爸那样？”

被人欺负成那样，还莫不吭声。佟姮蹙起眉头，纠结的问佟老夫人，“能别像姑爸爸吗？”

“觉得你姑爸爸活得憋屈！”

佟老夫人将佟姮抱在了怀里，语重心长的说道。“后宫之人又有谁活得肆意呢，前有静妃娘娘活得够肆意了吧，结果还不是说被废就被废！”

“那照玛玛这么说，还不如不进宫了。”

“玛玛的傻儿，自古皇命难为，哪能你说不进宫就不进宫。”

佟老夫人也知她那在宫中当妃子的女儿的性格，知晓她说让儿以后陪着三阿哥，那么儿就一定会嫁给三阿哥，与其在那纠结，还不如与赫舍里氏好生商议该将儿往哪方面培养，不求荣华富贵、只求她这辈子顺顺当当、平平安安的陪着三阿哥过完此生。

“玛玛问儿，儿要老实的告诉玛玛，如果儿以后只能生活在紫禁城中，儿会选择哪种活法。”

突然被询问的佟姮懵逼了，她瞧着一脸认真表情的佟老夫人，心中不住的诽谤：你问三岁的女童这个问题，是考验她的智商呢还是考验她的智商。

觉得自己智商跟不上古人脚步的佟姮歪着脑袋，思索了好一会儿，才嘟着嘴，纠结的说话。“如果让儿像姑爸爸那样诸事委屈，害得皇表哥小小年龄就为她担心，儿肯定不愿，儿原想着，如果儿将来嫁了人，未来的相公敢背着我搞小寡妇，我肯定会像哥哥说的那样，直接去掉他的烦恼根，让他一辈子都没法乱搞...”

说罢，佟姮顶着佟老夫人的无语的神情，小手掌往身后一放，欢快地念道。“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群太监上青楼，玛玛，你觉得儿这诗念得怎么样。”

佟老夫人瞅着佟姮天真烂漫无邪的小脸蛋，心中再一次的确定，回佟府之后一定要尽快把佟姮的教养问题拿出章程，顺便还要跟老爷子（佟图赖）好好念叨念叨，再扎扎实实的揍鄂伦岱一顿，瞧她原本天真烂漫的儿都被带成什么样儿了。

并不知道自己无意中又坑了鄂伦岱一把的佟姮开始犯困了。她先是用小手揉了揉眼睛，然后窝在佟老夫人的怀里开始打盹。而佟老夫人呢，则调整了一下抱着佟姮的姿势，让其更好的入睡。

马车在街道上缓缓而行，很快就回到了位于东城灯市东口路北、东夹道以西的佟府。马车停稳后，赫舍里氏先是接过已经呼呼大睡的佟姮，让奶妈子抱回屋后，与佟国纲的妻子戴佳氏一起扶着老夫人下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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