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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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蛇人、格拉斯这类c2型异生物体相比，怪物角蜥没有过强的能力，不需要进化者帮助，也能被普通人喂以子弹结束生命。

艾星一身迷彩站在角蜥的尸体旁，匀称的脊背挺直，下巴却微微收起，手指抚上通讯器：“汇报明正街的情况。”

通讯器内诡异的沉默了两秒，联络员才抿了抿嘴回复：“已经派其他小队成员把格拉斯的尸体拉回基地了，但是……黄浩队长牺牲了。”

艾星一顿，蹙眉，颇有几分不可思议的反问：“牺牲了？”

联络员无比确认的回复：“是的。”

艾星脚步匆匆出现在明正街前，她的目光敏锐又锋利，短时间内迅速将面前的情况收入眼中。

两座本就歪斜的高楼已经彻底崩塌，混乱的地面上堆着碎石和钢筋。毫无疑问，这些从墙体内剥离出来的钢筋是黄浩手底下最锋利的武器。但黄浩恰恰也是被这个武器给捅死的。黄发男人的尸体横躺在担架上，在3号基地的成员打算将他运走时，艾星抬了下手。

她上前两步走至黄浩的面前，在黄浩的伤口处观察了许久，片刻以后才示意成员。随后，她的视线偏转。

注意到她的行为，牢牢跟在她身后的年轻人低头说：“我们的人在那边的角落找到了殉道者小队的幸存者叶霜槐。不过当时他是昏迷状态，我们正准备将他送回基地。”

“知道了。”

…

叶霜槐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病房内的床帘被护士挽起，日光透过玻璃大片大片的落在病床前的空地上。他睁开眼睛，拥着被子起身靠坐在床头。

“你醒了？”

病房门被推开露出一张略显稚嫩的脸，看上去甚至没有二十岁的年轻女孩穿着护士服，冲叶霜槐露出一个笑容，“你运气真好，听说昨天第三小队只有你活下来了。”

叶霜槐嗓音微哑，长指搭在白色的被子上，阳光将他手背上青色的脉络照得一清二楚，他有些自嘲道：“我以为我会死。”

护士走上前给叶霜槐倒了杯水，安慰他：“听说昨天是很凶险啦，连第六小队的队长都牺牲了，那个队长很厉害的，还是个进化者，没想到竟然都折在格拉斯手下了。”

第六小队、进化者、格拉斯，几个关键词让叶霜槐记在了心里。他虽然来到了这里，可对眼下的情况感到格外陌生。很显然，这位纯真善良的护士小姐可以为他提供一些必要的情报。

在叶霜槐沉默的时候，自来熟的小护士一直没有停下她的絮絮叨叨：“所以啊，进化者都牺牲了，你这个没有异能的普通人还活着，运气简直不要太好。要是换做三年前，我肯定建议你去买个彩票，说不定可以发财。”

关键词再次出现：异能，三年前。

叶霜槐勉强能从黄浩的行为以及异能、进化者几个词摸出一点关于这个世界的信息来。这个世界存在进化者和普通人，进化者就有拥有异能的异能者。

至于‘三年前’一定是个关键的年份。

他没有选择继续试探，只是简单笑了一下。小护士不经意瞥到青年的笑容，脸蛋红了红，扔下一句“你好好休息哦”便急哄哄跑了。

叶霜槐看着她的背影消失，目光转向其他地方，略过桌面的熊猫小摆件，停顿了不到半秒又收回眼。很快，他掀开被子，起身走到了窗前，入目的建筑比起昨夜稍微清晰一些，破损的标志性高楼，杂乱无章的街道，无人所住的店铺，每一处都与叶霜槐上个世界截然不同。

……这里很特殊，也很混乱。

进化者，怪物，第六小队。

脑海中将这些关键词再次过了一遍，叶霜槐望着远方缓缓笑了起来。他抬手抚摸自己的右手臂，隔着病服仿佛在抚摸盛开的玫瑰，无声地说了一句：“……一个秩序失控，礼乐崩坏的世界。”

对于同样不愿意受规则秩序掌控的他们而言，简直是天堂。

*

医院给叶霜槐提供的身体报告表明他虽然是因为脑袋磕到而产生的昏迷，但脑袋里没有淤血和其他情况，因此当天下午那名自来熟的小护士便亲自送他离开了。

叶霜槐在医院大门的位置停留了有两分钟。

他并不知道自己住在哪里，很显然，这位护士小姐也不清楚。此刻她正疑惑地望向他的侧脸，问道：“你还有什么事吗？还是把什么东西落在病房内了？”

叶霜槐微笑：“不是，我只是觉得应该在附近逛一逛。”

小护士点点头，以为叶霜槐这是虎口脱险的后遗症，大部分经历过死亡威胁的病人在离开手术台以后都会产生一种要多看看美好世界的想法。虽然在她看来，这个世界已经千疮百孔，但不管如何也比死后所前往的地狱要强上很多。

告别了小护士，叶霜槐在附近转了一圈。他发现了很有意思的一点，当他沿着医院附近的街道一直往前走时，拐了两个弯以后，突然进入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就像是街道处有一面透明的屏障，跨过之后直面的并非充沛的日光，而是沉沉的阴天。

叶霜槐抬眸看向天空，整片天都是暗沉的。

“叶霜槐。”

身后响起耳熟的嗓音，青年回头看去，见到了穿着一身制服的女人。黑发黑眼，目光沉着冷静，浑身透着一种严谨的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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