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花束放到那束鲜丽的香水百合边,深深鞠了几个躬,清隽的男人带着轻松的步子缓缓离去。
夕阳下,温婉秀丽的女子手捧香水百合踩着回忆而来,干净的墓碑前早已躺着两束鲜丽的花束,方可言疑惑地看了阵,那束白菊她自然认得,可旁边那束香水百合会是谁放来的?低头看了眼自己怀里的香水百合,依稀记得,知道母亲喜欢香水百合的人少之又少,难道是——
方可言心里一惊,难道是家里人已经知道母亲死讯前来吊唁?仔细想了又想,这种可能性小之又小,忽然眼底一颤,一枝娇嫩纤细的花朵浮现在眼前,伸手从那束花束里抽出那朵似是隐藏,似是显露的花。纤细的花茎,粉白花朵泛着淡蓝,一朵朵像小碗一样垂着,像一串串风铃迎风摇曳,这竟然是——紫铃兰。
“这么丑的花,插这儿干嘛?”
“看那样子那么奇怪,难道是传说中地喇叭花?”
“凌风同志,这朵花果然跟你很相配。”
“是啊,而且是和方可言最相配。”
回忆像潮水一般翻涌而来,方可言只觉得浑身都在颤抖,连手中细嫩的花都拿不住,脑海里不断重复着:是吗?是他吗?是他回来了吗?他遵循诺言,回来了吗?
怀中的花束翛然跌落在地上,方可言捏着那根紫铃兰泪眼弥漫,两年的坚持只为他临行时那一句:相信我,等我回来!
“凌风,是你吗?”方可言捏在紫铃兰环顾四周,清冷的墓地里只有她慌乱四处寻找:“凌风,我知道是你,你为什么不来见我,为什么……”
除了凌风,没人会知道紫铃兰的意义,那是藏在她心底的秘密啊,是和凌风唯一的芥链,她怎么能忘……?
所以,她拿着那朵花,在空荡的墓地里大声呼唤,只是回答她的除了那悠远的回声外,便是一地心伤落寞。
“好,我等,我会一直等下去,等你愿意来见我……”
“我欠你三年,现在——还给你!”
紫铃兰跌落风中,婉约女子踩着夜幕,带着矢志不渝的信念离去。
暗青的墓碑后,颀长的身影微微颤动,弯曲的手指狠狠捏着冰冷的墓碑,似是忍着撕心裂肺痛楚,一眨不眨地望着那抹眷恋万千的身影越走越远……
方可言回到家时,夜色已深,一进门就看到明轩担忧的表情,孩子们早已入睡,方可语和杨含都不在,偌大的客厅只剩下明轩默默看着她,削瘦的身影寂寥了一地风景。
“对不起,我回来晚了。”方可言匆匆换了鞋,绕到沙发上坐了下来。
明轩替她倒了杯水,也跟着坐了下来。
一时间二人无话,倒是寂静得令人发慌。
方可言一边喝着水,一边想着那支紫铃兰,她想不明白除了凌风还会有谁去祭奠母亲,送上母亲最爱的香水百合,还夹带着紫铃兰。那束白菊年年都有,想来应该是明轩放上去的,毕竟知道这件事的也就那么几个人,方可语被瞒着,家里人更不会知晓。
越想越心焦,既然凌风没死,为什么要躲着不愿相见?
难道还在怪她当初没有选择坚定的相信他么?
还是——那束花原本就不是他放上去的?
瞟了眼沉默在沙发上的男人,一贯的削瘦令方可言心里隐隐泛疼,这两年大家生活在同一屋檐下,欢声笑语也是不少,也没少劝他好好休息,督促他吃多一点,可那竹竿似的身体总不见长肉,苍白的面色看着就像遭遇了虐待似的,一点血色也没有。方可言总觉得他在刻意隐瞒着什么,就像自己一样,一直声称不记得那天发生的事情,逃避着,谎言就会变成事实。
“明轩,谢谢你。”她又说了这句,这几年她时常把这句话挂在嘴边,像是除了这句话她似乎没有别的话题跟他说一样。
浓眉轻皱了起来,他还没回话,方可言却自顾自的说起来:“谢谢你一直替我守着秘密,你知道……我不想让可语知道的。”
曜黑双瞳定定锁着方可言的侧脸,眸心深处潜藏着的无奈绞着浓情逐渐扩散,“下次,不要再谢我了,我们是一家人不是吗?”
抚着水杯边缘的手稍作停顿,方可言垂眸浅笑:“是啊,一家人!”
“既然这样,你还有什么好对我隐瞒的?难道我不能替你分担一些吗?”明轩声线淡淡,视线却没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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