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北征战败
夜幕笼罩,皇城驰道上一盏盏对列的宫灯昏黄,照落墙角。
太医院内,符瑾怀支手托着下颚,望着窗外那一点缓缓上升的微弱荧火发呆。
是谁在放孔明灯?
怎么才一盏,哪个神明看得见。
“醒了就死不了了,没事就回去吧。”
文铭站在药匣旁清点着新入库的药材,从头到尾没回过头。
团泽急斥道:“怎是没事,我们公子浑身还在发烫,傍晚差点都晕过去了!”方才他来太医院找他,他就一直忙着无空睬他,团泽无法,只好折回去把符瑾怀拉了过来,亲自上病号请他探看。
文铭肩头一耸,拉着药匣子,“他现在不挺好的吗?发烫是身体自我的调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团泽七窍生烟:“你……”
符瑾怀急忙拽住了他。
医患纠纷本是千古难题,在文铭这儿更甚,叫天子节哀的话他都说过,皇嫡子李子钦不还是靠他一副汤药吊着,存活至今。
符瑾怀仰头见团泽紧锁着眉头,满面愁容不得疏解,自我反思负有重大责任,摸了摸鼻尖道:“团泽,我听闻过些天,段将军会回京?”
文铭的背影明显顿了一下。
团泽瞪向他,咬牙切齿道:“段将军跟着征北大军一直在外御敌,公子从何听闻?”这人都病成这样了,还有心思管别家的闲事?
“这个嘛……”符瑾怀摸着下巴,延长音调,“我听二伯说的。”
团泽吃了一惊。
符家这一代祖父往下,育有三子一女。庶长子能征善战,位列王公,庶二子科举中榜,在朝为辅,小女儿做了当朝贵妃,在后宫只手遮天,唯独嫡三子除了世袭安陵侯爵位,别无建树。
符瑾怀作为三房第一个嫡子,托父亲风流多情的福,排行老六。符氏家族庞大,关系盘根错节,安陵侯散漫成性,只好风月美酒,不理政事,自然成不了家里的顶梁柱,是以符瑾怀自小虽锦衣玉食、无忧无虑,但在整个鼎盛的家族中,并非众望所归的小辈,甚至不受待见。
爱好玩乐的纨绔公子哥和清高自傲的二老爷说上了话?二老爷还同他讨论国事?
符家后院的母猪上树了?
然文铭不知个中关节,素闻符家三子自小感情深厚,想来作为孙辈的符瑾怀能从符太尉口中听得只言片语,也不奇怪。
如符瑾怀所料,文铭拿着脉枕走了过来。
“脉象还算平稳,脸色差了些,但过不了两天,便可痊愈。要不放心,也不是不能开药调理一二。”
团泽肩头一松,心口的大石可算落了地。
反观符瑾怀,居然皱紧了眉头。
符瑾怀最不爱吃药了。一听“吃药”,只觉一股苦涩从脚趾跟开始往上蔓延,苦遍了他每一根头发尖,“能开甜一点的药吗?”
文铭微挑起一半的眉头,整张脸彷佛写满了“哈?你这么大个人,还怕吃苦”。
符瑾怀干干咳了一声,恬不知耻地想,我这世才十五岁呢,只是个半大的孩子,怕苦很正常。
“可以啊。”文铭竟然答应了,“苓……段将军真的要回来了?”
就知道他关心得不行,不然凭他的性子,不暗搓搓多加十味苦药,都是符瑾怀祖上积德。
“嗯。我听说陛下即将派他南下剿匪。”
“南下剿匪?北征结束了?”
符瑾怀收回把脉的手,望向文铭紧张而骤缩的瞳眸,“北征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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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比那日宫宴的热闹,这几日的皇城格外肃穆清冷。
刚刚出了一会太阳,现在又阴凉起来。
墙柳下窸窸窣窣,传来不少窃窃私语,无人敢在皇城喧哗,那声音很小,模模糊糊听不清晰。
可不用听也知道,定然与北征战败有关。
满城上下,谁不关心此事?
华洲王朝建立七十余载,北漠在北部跋扈至今。草原人骁勇善战,国朝建国不久,不得不忍辱负重,每年都向他们许以极多岁币,来保天下太平。
直到十三年前,当今天子从仁慈的父皇手上接过江山,不愿继续遵照父辈的作派,厉兵秣马,决心收回华洲失陷给北漠的故土,将他们赶出中原。
他韬光十数载,派兵出征。
可惜华洲大败,四营军马,只一营获胜。
北漠怒其重兵压境,割下三营将帅首级,全军出击围剿北征军,逼其退至雁门关,遣使来朝,要求岁增十万缗,绢十万匹,并交出质子做保。否则,便围城灭军,攻陷雁门关,将烽火扫向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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