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起身,懒懒靠在床头,艳红色的衣衫如燃烧的烈焰,腰上那一抹淡金却在火红的衬映下显得沉稳和尊贵。“有一种途径,破后而立,极具危险性,但熬得过来,取得的成效却是极为骇人的。你,要试试看么?”他的眼里水波流转,剔透的眸子射出水晶般纯透的光泽。
“要是不能成功,下场如何?”指腹摩挲着茶杯面,光滑的切面让她眯了眯眼。
“终身残废,就算有逆天的实力,也绝对不可能再度修复经脉,恢复成正常人。”牙懒懒打了个呵欠,仿佛对这等事并不在意,“终身残废算是轻的了,一般那些未能达到的,都成了地狱的恶鬼。”
“成功者,迄今为止,只有一个而已。”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牙的眼底似乎掠过一抹异色。有点,叫人心动的眷恋……不过转眼间他又恢复到之前的懒洋洋,玩世不恭的神态使他的华贵涂上了靡丽的色彩。
“不成功,便成仁。”她的话音掷地有声,铿锵有力。牙略微惊讶挑挑眉。夏侯颜将面具取下,露出了一张丑陋狰狞如鬼的脸,但那双眼睛,却是出奇的美丽炫目,顾盼之间,有种傲视群雄,舍我其谁的气势流露出来。
“而且,只有我,才是唯一的胜者……”
稚嫩清越的嗓音,出自一个瘦弱少年,一个斗之气为零级、不被人看好的废材少年。
“嘭嘭嘭!”一阵敲门声急促的响起,“阿颜,是娘亲啊!”妇人柔和圆润的声音带了几分焦急和担忧。夏侯颜心一暖,她刚回来,娘亲就来了,肯定是听了阿爹的话,想要安慰在众人面前出糗的她。夏侯颜刚想去开门,似乎想起了什么,她斜着眼角看了眼在床上懒懒趴着的某人。
他耸了耸肩膀,薄被一扯盖过头顶,那露在外边白皙的胳膊逐渐虚幻,才几个眨眼,就已消失不见。挑了挑眉,夏侯颜才上前开门,映入眼帘便是妇人那急切担心的眼眸。“娘亲,我没事。”夏侯颜略扬起嘴角,动人的光泽跳跃在她的眼睛里。
“阿颜……”夏侯颜已把面具摘下,一张能堪比恶鬼的脸暴露在阳光空气之下,那一条条狰狞的划痕令得何初柔心中一痛,她上前便轻轻搂住了她,一手拍着她的背,轻声说着:“没关系的,阿颜,你就是你,是娘亲的宝贝。”
她无措,不知道该为这个瘦弱的少年做些什么。当丈夫将沉睡中的血人少年领回家里时,她就忍不住泛起怜惜之心。明明经脉寸寸破裂,伤势严重到无法医治,却还保留着一口呼吸,虽然微弱,就在她觉得没救的时候,偏偏就是挺了过来。
在鬼门关前走一趟再绕回来,若是心中没有坚定的执念,那几乎是无法做到的!于是,这个心中有着强烈执念的少年,重新睁开了眼。但是,她所见到的,却不是重新的喜悦,有一种窒息的痛苦将少年的心门锁住,阴影让他的眼里有了悔恨、心疼、怨念。那一双仿佛历尽沧桑的眼,让她再度动容。
之后,少年的乖巧与温和,坚韧与不屈,都使得她对这个少年更加的溺爱和疼惜。想让他当她的儿子,不是因为想要替丈夫还恩,更大的私心,是因为她出自对这个少年的疼爱啊!她是真的把他当做是她的儿子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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