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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在抚州,曾二叔摇来俩如夫人……不是,摇来两同进士出身,大可以在州府登堂入室,有了跟抚州的通判讨价还价的资格了。
就是不知道为何李益的州学烂尾楼会和李靓以及他这俩进士学生扯上关系呢?方翰韬颇为不解,只好出言发问。
李靓叹了一声,“如若不是我与王通判道相不同,何苦要行此下策,兴师动众呢?”曾巩给方翰韬解释了一番。
原来营造的州学是官学,是要请老师进行执教,根据故事惯例,州县学校的教授主要由地方官府选任,来源包括幕职的州县官,以及以往考中举人中,有德行艺业者。
按照这个惯例,在整个抚州,没有人比李靓更适合执教州学。
之前几年李靓就很得范仲淹,余靖等人的赏识,其中在皇佑二年,也就是五年前,范仲淹第二次向朝廷举荐李靓,这次因朝廷明堂仪式不明,李靓熟识礼制,考证研究解决了这个问题。因此朝廷赐给李靓一个将仕郎太学助教的官衔。
按理来说,李靓李老师学问深厚,名声在外,更得朝廷认证,范仲淹等高官赏识,进小小一个抚州州学执教简直理算应当,但世事就是这么奇妙,抚州的通判王间是死活不同意,非得将李靓挡在门外,不让他如愿进州学执教。
“这是犯什么病啊?难不成李老先生刨了王通判家的祖坟?”方翰韬心中犯嘀咕,一个小小的教授职位,至于这么较劲吗?
曾巩看出了方翰韬内心的疑惑不解,只得接着解释。
王通判是刚来抚州上任的,新官上任三把火,而且他之前跟随过胡瑗胡先生在太学学习过,算是胡先生的半个门徒。而李靓则跟胡瑗在经学见解上,算是争锋相对,观念相悖,成不死不休的态势。王间作为胡瑗的门徒,怎么能坐视师门的死敌李靓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执掌州学呢?
这道统之争,激烈之程度,可一点不比朝廷之上的政治斗争逊色半分。
在古代(当然现代也一样),这道统学术争端的背后,其实就是意识形态与政治路线的斗争,从汉代开始的黄老之说与董仲舒的对抗,到后来的古文经学与今文经学之争,可能争论的东西看起来就是那么几句话,但争论的目的,可以说是项庄舞剑志在沛公。
真理大讨论,讨论的可从来不是真理,而是权力。
李靓和他的盱江书院参加的,就是这个意识形态吃鸡大赛,胜者将执掌整个大宋,败者将一无所用,身死道消。而他在州学任教这块的受阻,只不过是这场大战争中的小小一场战斗罢了。
可是现在王通判却有了一个天大的破绽,州府的财政吃紧,州学营造没钱成了烂尾楼,李靓的这俩学生,陈次山和孙立节家里有钱,决定效仿子贡之于孔子的典故。他们出钱把州学这烂尾楼的余款补上,但条件是必须让李靓执教抚州州学。
“这便是我与盱江先生的筹划,一是助盱江先生入主州学,二是帮助李益大匠脱困。”曾巩最后总结道。
其实还有个原因曾巩没说,但方翰韬心领神会,那就是曾巩借着这个机会,领着方翰韬在李靓面前露个脸,为日后方翰韬能就经义请教李靓打个基础。不然为啥曾二叔这么精明一个人,为啥非得把方翰韬带进程
曾巩的文章写的很好,可以说从唐到宋这几百年,算得上第一梯队,怎么说也是唐宋八大家之一。但是在经义这方面,毕竟在南丰县耕读日久,有点跟不上最新的学术形势了。
而李靓可是在经义这方面,地位造诣相当于曾巩在文章上,这个时代师资资源奇缺,有个好老师指路,学习起来事半功倍。
想到此处,方翰韬自不能辜负曾二叔的良苦用心,当即开动脑筋,也准备出谋划策,要通过这件事在李靓这里刷足好感。
“敢问曾二叔,你们筹划如此,可是实际上是准备如何运作呢?”方翰韬看看这行动计划,准备再出出主意,帮忙查漏补缺。
“我们一道去州府,把关系利害直接与王通判分说,谅他也没别的办法。”陈次山说道,看起来他对这是很有信心。
方翰韬听得眼皮子直跳,好家伙,这么直球,哪里还需要我帮忙查漏补缺啊,分明全是漏洞,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吐槽了。
你这计划战略方面没啥大问题,但战术层面简直没眼看!打牌都没有一上来就把底牌全漏,直接甩王炸的。
方翰韬不禁打量了陈次山和孙立节两人几眼,从外表穿着能看出来,这两人家境是真不错,妥妥的富二代没怎么吃过苦。
可是,你俩好歹也是个进士出身,妥妥的官员预备役,不会是读书读傻了吧,这么糙的计划都能想出来?
方翰韬好不容易绷住自己的表情,转而对李靓和曾巩说道,“不知道盱江先生和二叔是怎么看的?这可行吗?”
李靓听到方翰韬如此说,哈哈一笑,“方小友,你话都这么说了,可见对这个计划不满意啊,那要不你说说看你的建议吧,我们在此洗耳恭听。”
李靓倒是个直性子,不搞那些花里胡哨,直入正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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